今天早上，雲溯和言羲一起吃早餐，至於昨天花錯來找他的事情，雲溯沒有提及，言羲當然也不會過問。

吃完早餐之後，就在附近散步。

還有幾天就到除夕和春節，各個單位都開始放假，交通變得擁擠了。

“言羲，就快春節了，你想怎麽過？”雲溯非常在乎她的想法，總不能一直住在酒店裏。

“我很隨意，怎麽過都可以。”言羲並不太上心，她不用辦置年貨，也不用走訪親戚，就當是休息一段時間。

“除夕那天，你可以和我回家嗎？我想介紹我的家人給你認識。”雲溯認真地看著她，他想更加了解彼此，包括家庭。

言羲腳步一頓，非常費解地看著他，不太確定地問道：“你說什麽？”

見她疑惑的樣子，雲溯心中一緊，不知道她願不願意：“你可以和我回家過年嗎？我想介紹家人給你認識。”

言羲大惑不解，他為什麽要介紹他家人給她認識？這完全沒有必要，她更加不可能去他家。

“雲溯，我希望彼此保持一定的私人空間，我不需要認識你的家人，我的身份和工作需要保密。”

“我知道，但是這層你不用擔憂，我不會透露你的身份和工作。也許是因為我的年紀的原因，他們都很希望見到你。”雲溯有些難以啟齒，因為他一直單身，所以家人多次催促他找對象。

“我不明白你的意思。”言羲的神色漸漸變得嚴肅。

“也許你沒有這種體會，一般而言，長輩都頗為關心晚輩的婚姻，其實局長也很關心你。當然，對於婚姻，我覺得時機還沒成熟，我們都還沒準備好，但我會等你答應。現在只是互相認識一下，你不用擔心。”雲溯解釋了一番。

言羲此刻非常擔心，完全意料不到他有這種想法。

“雲溯，未來五年之內，我都不會考慮婚姻。”而且她從沒想過和他產生婚姻關系。

“我可以理解，我也不急於一時。”雲溯心中有一絲擔憂，五年太久了，但他尊重她的選擇。

聽此，言羲非常不理解，什麽叫不急於一時？

“雲溯，我的意思是，無論何時何地，都不要從我身上考慮婚姻，你明白嗎？”

“我不明白，為什麽不要考慮婚姻？”雲溯驚愕失措地看著她。

“這，雖然我不是不婚主義者，但你可以將我理解成不婚主義者。”她不知道以後會不會結婚，但目前絕對不會。

“為什麽？”雲溯無法理解。

“因為工作性質的關系，加之我們是為不同的機構工作，幾乎所有時間都不在一起，我們無法產生婚姻關系，我一直認為我們只能保持情人關系。”雖然沒有發生過情人的實質關系。

“我們可以試著改變一下工作方式和地點。”雲溯說道，那麽就有更多時間在一起。

“我暫時沒想過改變。”言羲直言說道。

“不急，我可以等你。”雲溯心裏明白，她有自己的想法和職業生涯。

“不要等我，正如我不會等你。”言羲臉色一沈，誰也無法預料下一秒會發生什麽，她從不許下承諾，也不需要別人給予她承諾。

雲溯怔怔地看著她，他心裏有太多疑問了，他和她互相愛慕，感情也會越來越深厚，難道她從沒想過婚姻嗎？

不論如何，也許她還太年輕了，也許她還有其他事情，也許她還想繼續目前的工作，他可以理解她暫時不需要婚姻，他可以繼續等她。

“言羲，我不需要你等我，那麽讓我等你。”

“我也不需要你等我。”言羲毫不猶豫地拒絕，她沒有權利要求對方等待她，她無法篤定地保證最終和他結婚，她無法預測自己的人生長度，或許她下一秒就死了。

“為什麽？我們明明互相喜歡，為什麽不能互相等待？”雲溯漸漸感到不安，這時他無法理解她，她也似乎無法理解他，這不是觀點不同那麽簡單，而是一種巨大的分歧。

“我們僅是互相喜歡而已，彼此都有更喜歡、更重要的東西，譬如家庭、職責、信念等等。”言羲說道，相信他也是。

“但這並不沖突。”雲溯說道。

“也許對於你沒有產生沖突。但對於我，我認為有很大的沖突，我的工作存在較高的生命危險，甚至隨時可能會死亡。”言羲的語氣有些沈重，她也害怕死亡。

聽此，雲溯想起了昨天花錯說過的話，花錯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沒有追求她，其實花錯有選擇，她也有選擇。

“言羲，我理解，因為你的工作性質，我非常擔心你的安危，你可以考慮換一個職位，或者換一份工作。雖然工作性質不同，但目的是一致的。”雲溯目光堅定，有些信念永遠不會改變，無論何時何地。

言羲沈默了片刻，她也理解，她也終有一天會結束現在的工作，但不是現在。

毋容置疑地，他優秀，出色，卓越，英俊等等，她也毋庸置疑地喜歡他，欣賞他，但是不足以讓她改變。

“抱歉，目前而言，我不會換工作。”

“我知道，我只是希望你可以考慮，但無論你從事什麽工作，我都支持你。至於你說生命危險，那也只是相對較高的危險，只是萬一。如果很久很久以後，直到你決定離開現在的工作，你仍然活著，我們仍然在一起，那麽你可以考慮我嗎？”雲溯目光如炬地看著她，他仿佛在求婚。

言羲陷入了沈思，作為一名外勤人員，會受到體力、智力和各種因素的限制，即使她一直安然無恙，但終有一天會老去，因此她預計未來五年之內會繼續這份工作，但五年之後怎麽樣，她不知道。

可以和雲溯的關系保持五年嗎？她也不知道。

“我暫時不想談論這個問題。”言羲此刻無法作出決定。

“不急。”雲溯心中暗暗松了口氣，他多麽害怕她會拒絕，她暫時不想談論，或許她需要時間考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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